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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过去的五一，国家级景区人山人海，不仅预示着旅游经济的繁荣，也可能是很多人不愿回忆的不愉快经历。“每个城市都有一亿人”、“游客攻陷了很多旅游城市”、“我在家乡呆了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么盛大的场面”占据榜单，全国多个旅游景点持续迎来客流高峰。“过度旅游”这个词也开始闯入人们的视线，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然而，旅游市场的拥挤是不可逆转的趋势。对于国内游客来说，如果出国旅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开国内市场人满为患的人群，很多人已经这么做了。
文化和旅游部5月6日发布的数据显示，据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测算，全国国内旅游总人数2.95亿人次，同比增长7.6%，与2019年同期相比增长28.2%。值得注意的是，出入境旅游增速高于国内游，恢复性增速明显。
出入境旅游火爆有几个原因:随着航线复航、入境便利化措施落地、免签国家增多，出入境旅游快速恢复。各平台数据显示，今年五一假期出入境旅游订单增速高于国内游。根据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客流大数据监测，五一假期出入境游客总量达367.2万人次，其中入境游客177.5万人次，出境游客189.7万人次。
免签朋友圈带动入境旅游
近期，中国政府免签“朋友圈”不断扩大，给外国游客带来便利。
公开资料显示，2023年12月1日，中国对法国、德国、意大利、荷兰、西班牙五个欧洲国家试行普通护照持有人单边免签政策。2024年3月14日，中国将免签政策扩大至瑞士、爱尔兰、匈牙利、奥地利、比利时和卢森堡护照持有者。不到4个月，11个欧洲国家加入了免签中国的“朋友圈”。
亚洲国家方面，2024年3月1日，中泰互免签证协议正式生效。
这体现在五一期间，许多城市迎来了入境游客大军。携程数据显示，五一假期入境旅游订单同比增长105%，可见近期推出的一系列免签政策效果显著。中国单方面免签和新加坡、泰国互免签证的12个国家累计入境旅游人数同比增长约2.5倍。其中，热门入境目的地主要包括上海、广州、北京、深圳、成都等一线城市和区域核心城市。省会城市中，入境旅游订单排序为乌鲁木齐、Xi安、杭州、昆明、合肥、成都、拉萨、哈尔滨、济南、太原。入境旅游的热门景点主要是历史博物馆、主题公园、标志性建筑等。海南三亚low 空直升机飞行体验等新项目也受到外国游客的欢迎。
展开全文支付宝数据显示，“五一”期间，入境游客绑外卡支付宝消费同比增长7倍；商家也迎来了新的商机。使用支付宝做全球旅游业务的中国商家数量同比增长了4.5倍。
业内人士认为，入境旅游升温的背后，是中国对外国游客在入境、出行、住宿、观光、购物、支付等方面的一系列调整，给外国游客带来了便利。
比如，截至目前，中国单方面普通护照持有人免签国家已增至12个。与此同时，中国继续推动与其他国家签署互免签证和签证简化协议。截至2024年3月8日，中国已与157个国家缔结涵盖不同护照的互免签证协定，与44个国家达成简化签证手续的协议或安排，与23个国家实现全面互免签证。鉴于国内移动支付的普及应用和外国游客的消费习惯造成的逆向数字鸿沟和水土不服，2024年3月，国务院发布了《关于进一步优化支付服务提高支付便利度的意见》，将外国游客来华单笔交易限额从1000美元提高到5000美元，年度累计交易限额从1万美元提高到5万美元。
日本成为最热门的出境游目的地。
出境游方面，根据携程的数据，五一假期，中国游客出境游覆盖全球近200个国家和地区，超3000个城镇。港澳、东南亚、日韩等短途国家是出境热门目的地；长途目的地主要是美国、澳大利亚、英国；阿曼、沙特、科威特等中东国家出境游增速相对较高，同比超过3倍；长途国家中，西班牙、土耳其、奥地利、斯洛文尼亚、意大利、格鲁吉亚等出境游增速较高，同比超过1.5倍。
从数据中可以看出，可以“说走就走”的免签目的地，正在成为很多游客出境游的首选。不仅如此，中国游客还将近年来国内流行的旅游方式带到了国外，比如城市漫步。签证数据显示，五一假期出境游最受欢迎的国家是日本、韩国、澳大利亚、越南、加拿大和新西兰。从中国游客出境游的新特点来看，跟团游比例下降，自由行比例上升，境外租车和自驾需求猛增。中国出境游热潮得益于签证便利、航班增加、机票下跌、各国供应链恢复等综合因素。也与部分国家货币汇率走低，中国出境游性价比提高有关。
虽然出境游还没有完全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但是境外消费的增长势头已经超过了出境游的恢复速度。环球蓝联的数据显示，2023年中国游客人均购物消费已经大大超过2019年的水平。其中，意大利游客人均消费较2019年增长14%，法国游客人均消费增长20%，中国赴日本和新加坡游客人均消费分别增长117%和64%。2023年，中国消费者在日本的人均消费大幅增长，再次验证了日本作为奢侈品消费目的地的持久魅力。
图表来源:麦肯锡
2024年4月底，日元对美元汇率跌至34年低点。现在在日本购物相当于三年前所有商品打7折，这也让日本成为五一出境游的“最美宝贝”。最近日本游客赴日旅游的热情爆发，在五一假期达到顶峰。“旅游+购物”成为日本游客对中国的主要诉求。三年前，100元人民币可以兑换1400多日元。现在100元人民币可以换2100多日元。因此，五一薅羊毛之旅已经成为许多国内游客的度假目标。有日本游客表示，日本最大的奢侈品聚集地银座到处都是排队购物的人群，尤其是LV和爱马仕的门口。进店购买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在街上，你可以看到国内游客提着大包小包，里面装着包、鞋等奢侈品。就连最近的红宝书里，吕也成了“日本土产”。
图片来源:小红书
同程相关负责人表示，日元贬值也降低了日本游客赴日旅游的成本，促进了相关出境目的地的旅游人气。热门国际机票中，上海-东京航线人气最高。B&B平台Airbnb的数据也显示，日本是今年春天最热门的搜索目的地。不仅如此，今年五一还撞上了日本当地的假日，很多酒店都爆满。有游客甚至在社交媒体上“劝退”:“今年，世界各地的游客都去了日本，秋叶原、浅草寺、银座和筑地市场到处都挤满了人。”
谨防过度旅行。
也正因为如此，“过度旅游”进入了人们的视线，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所谓“过度旅游”，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UNWTO)的定义是:“从负面来看，旅游对一个目的地或其一部分的影响超过了公民所认可的生活质量和/或游客的体验质量”。对于城市来说，“过度旅游”会造成当地物价上涨，当地居民生活质量下降，还会破坏当地的自然环境；对于旅游景区来说，“过度旅游”更多的体现在游客超载后旅游体验的下降。
简单来说，本文开头提到的很多国内游客因为景点人多体验不好，甚至在一个景点停留4、5个小时，说明过度旅游现象在国内已经开始有苗头。
在当地文化和旅游部门绞尽脑汁疯狂“招徕游客”的同时，国外很多城市却因为游客太多而深感焦虑。比如泰国的两个旅游胜地普吉岛和海滨度假胜地芭提雅就面临着游客涌入的问题。泰国旅游协会联合会警告泰国政府，旅游业水平已经达到临界点。这可能会给当地环境和游客体验带来压力。
对过度旅游的担忧不仅出现在普吉岛、奥地利、威尼斯、巴厘岛等热门城市，也出现在夏威夷、希腊、西班牙、日本、荷兰等地区。当地居民往往对游客的涌入不满，推高了当地的消费水平，给当地的基础设施和城市管理带来很大压力。此外，一些外国游客的不文明行为干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
近日，为了限制旅游业的过度发展，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的政府表示，该市将不再允许建造新的酒店建筑，他们希望这座城市适合居民和游客居住。而且，近年来很多网络名人中的国际旅游城市都制定了限制游客的规则。威尼斯向一日游游客征收“城市进入税”；克罗地亚古城用摄像头监控人流，只要超过6000人就关门；冰岛限制当地居民出租房产给游客居住；马丘比丘只对外国游客开放了三条固定的游览路线等等。
纵观国内文化旅游市场，在城市层面，文化旅游的火爆尚未造成城市层面的“过度旅游”现象。在政府、商家、居民的共同配合下，淄博、哈尔滨等网络名人城市完美继承了这笔“阔绰财富”，整个城市依然秩序井然。但在旅游景区层面，“过度旅游”现象尤为明显。每到节假日，那些著名的旅游景点似乎都人满为患。即使限流，很多景点外面交通堵塞，人挤在里面，进入“人云亦云”的模式，让很多临时起意的游客大失所望。
携程研究院认为，今年五一假期，在人气爆棚的同时，也出现了部分景区接待能力不足、游客负面情绪较重等问题，未来将进一步考验国内旅游市场的发展质量。接下来，一二线目的地需要在高水平上创新旅游项目，不断增强吸引力，而三四线和县域市场要研究如何应对暴涨的客流，更好地平衡供需矛盾。
景区这种“过度旅游”现象，还是要引起重视，想办法解决。例如可以试着通过将外地游客并不熟知的本地优质旅游资源重点推广、在标志性景区开通免费“公交专线”等等以实现游客的“分流“。否则不仅会影响游客的体验感，对景区的环境和附近居民的生活也会造成一定影响。毕竟游客出来玩是为了放松的，而不是来排队的，景区还是要持续运营的，附近居民还是要久居于此的。因为热情接待游客而降低本地居民的生活体验，从长期看并不利于旅游型城市的发展。（本文首发于钛媒体APP，作者｜赵晨含，编辑｜房煜）
